業務員 - 中pha：有遮閘ê內底間
「Taokara，你kám捌透底來面對你家己？你是啥物？Hit个赤theh-theh攏無遮khàm佮裝thānn ê人，he是啥人，he是1个啥物款ê存在--leh？」
＝＝＝＝＝＝＝＝＝＝＝＝＝＝＝＝＝＝＝＝＝＝＝＝＝＝＝
「我準備20冬--a，我teh想就準講我無『金鐘罩』，總嘛有半領『鐵布衫』，講--起-來，連親像Achilles tsit款神人嘛有跤目ê臭空--ah，毋過Atsilles已經有夠勇身--ah，伊若khah細膩--leh，就應該袂hiah註死，tn̄g著 hit種去予Paris ê毒箭射著跤目ê譀代。」藍國亞kā mug提--起-來，斟酌teh sip hit頂面厚tut-tut ê牛奶pho。
自從頂擺去予藍國亞khà電話來攪擾，去夢著tsit世人kah tann上kài恐怖ê夢了後，我決定欲koh佮伊面會--1-kái，希望依鬼tsiū鬼ê「大水tánn-tia̍p法」（『洪水療法』），會當kā伊種入去我體內ê「約伯病毒」kā逼倒--出-來。
「我已經拍拚tsiah久--ah，你看，我自來就佇台北大漢，連讀冊嘛罕得離厝siunn遠，規路uì國語實小、龍山國中、成功高中，到政治大學，了後去英國提1个碩士--轉-來，tsit-má佇瑞銀華寶負責產品推廣，若欲講學歷佮月給，佮我ê同窗比--起-來，算是khah佔贏--ê。」
Tsi̍t- ē見面，便套無話幾句，伊大--ê已經開始teh紹介個人ê學歷佮經歷，我對tsit款袂輸來「看親tsiânn」ê體態sió-khuá袂爽，刁工目睭看對別位表示不願；暗時七點半，羅斯福路台電大樓tshua̍h對角ê Starbucks無客滿，我相tsia相hia，感覺怪奇，teh想是按怎平常時仔佮禮拜ē差tsiah濟。無看無--打-緊，看了煞佇心內開始 nga̍uh-nga̍uh唸，袂咬根怨講有幾ā个禮拜時仔踅來kah tsia，規間店是人滿四山，想欲小歇喘--tsi̍t-ē，現揣無位就是揣無位。
「Koh講--lueh，健康是一切ê本元，拜二佮拜四，我攏有去亞力山大泅水、做tsi̍t-kuá基本ê訓練，拜六ē-poo，就去阮兜對面ê大安公園走差不多三、五千公尺；你看，我已經冬外毋捌感 --著ah ooh！逐擺身體檢查攏是甲等--ê，除了膽固醇有khah懸以外，ah............he就無伊ê法lí，遺傳--ê，koh khah按怎斟酌啉食，koh khah按怎補養嘛是無khah-tsua̍h。」伊講著tsiann綿tsinn，我是聽著真厭siān，已經做我teh研究坐佇tsia啉咖啡ê人客 --a，總--是伊猶原目睭金金相對天房，倒手提伊hit甌大甌ê caramel machiato（天時tng秋後熱，伊煞點1甌燒--ê teh啉），khiau跤koh ná幌過來搖過去，看勢面是tsiâu無欲擋恬ê意思。
「阮pâ佇建國南路kā我買1層細間ê公寓，雖罔講是佇大安公園邊--á，毋過若是佇和平東路，iah是信義路he就koh khah讚--ah！上無袂有閘佇半天頂ê電車路，毋過uan-nah算袂bái--ah-lah！也我家己koh買1隻Autis，tse車算aú- bân-á，逐月日分期koh加保養hām稅金hiah-ê有--ê無--ê，總tshé--起-來1個月ài 2萬外箍--neh。」
「總 --是，tsiah-ê物件，」藍國亞kā mug hē--leh，手骨佇桌頂tshāi直看--我，「佮關係猶原袂比--得-lah，koh來--leh？就是因為關係是hiah-ni̍h-á ê重要，當我失去重要ê關係ê時，我第1擺知影空虛是hiah-ni̍h-á實在。」
「”空虛”是hiah-ni̍h-á “實在”？」聽著伊kā兩个意思顛倒píng ê語詞提來kap做伙用，予我除了煩惱伊ê性傾向無適合--我以外，嘛開始teh對tsit个人ê精神狀況帶疑。
「Ueh，Taokara，你欲講你ê戀愛史來聽看覓--leh-無？！」
我知影伊tsit句是做lā話頭ê路用niā-tiānn，並無真正欲聽我講，所以我kāng款兩支手khûn--leh hē踮桌頂，目睭激he-he kā相，無準備欲應。
「我 tsit個月初tsiah失戀--neh！」伊講ê時目神看--起-來有淡薄仔sàm淡，「伊連予我1个仔khah好ê理由to無，自按呢人就無--去-a，厝搬--a，連手機仔ê號碼mā換 --a，本底感覺真親、真合頭槌ê人，煞親像早起時teh tah濛，huánn--tsi̍t-ē就tshìng消--去，hit種感覺--hoonnh，真正是，毋知欲按怎講tsiah好。」
「Taokara，表面上看--起-來，我啥物攏有，不而過，我其實khah sîng是1个tōng-tōng-hìnn-hìnn ê烏影。」伊重koh注神看--我「你kám捌看過現代藝術內底hiah-ê 孤1个色水、sán-soh ê人形？按呢薄lî-si，袂輸ē去予風吹走--去kāng款.....」伊tùn-tenn--tsi̍t-ê，tsiah講，「我感覺，我就親像 hiah-ê ut拗彎曲、比1條鉛線無khah粗偌濟ê人形。」
我總算揣著機會通插喙，「藍國亞，我聽tsiah久--hoonnh，有感覺你ê心內tsiann空虛，koh再加上失戀ê打擊，你需要有1个通倚靠ê所在，比論說：去教會參加團契a̍h是啥貨，無，hit款心靈成長團體嘛袂bái。」
「有 --ah有--ah！」伊突然間精英--起來，毋過liam-pinn就koh tsheh--lueh，「我teh讀大學ê時，有捌綿爛teh參加教會ê活動hām學校--裡ê聖經研究社--neh，你知--無？我hit陣是偌á虔誠--leh，甚至koh領洗禮--leh！」
「Ah tann無去--ah-hioh？」我明明ē記得頂kài伊講著約伯記ê時，有講伊毋是教徒。
「無去--ah，因為我毋知影我會當佇遐拄著啥。」
「啥物號做”拄著啥”？Tann你就接受洗禮--a，應該袂啥物to毋知tsiah著！」我用手thènn頷，ná看伊ná講，「Tsìn已經毋是hit種大人領麵粉，囡仔分糖á ê時代--ah。」
「我知我知。」伊吐1口氣，「Tann ê教會無kāng款--a！Teh唱ê歌，毋管是詞--lah、曲--lah，ia̍h-tsiah是編曲，攏袂差流行歌仔thài濟--ooh！甚至koh有tsám-jiân-á專業ê現代樂團來teh伴奏--leh。」
「無論是禮拜時ê講道，ia̍h-tsiah是團契內面teh分享ê主題，tsiâu設計kah tsham步平ê生活有交枝連，是講.....簡單化、生活化，kám ē tsua̋nn-á淺薄--去，he就真歹講--ah。」
「Ôo，ah.....你 kám無感覺感動、受安慰？」我koh kā問--落-去。
「Hm̄，你按呢問有對點，你知--無？聚會ê時陣，光線iānn-iānn、氣氛tsiânn好，音樂有起有落，liam-pinn板liâu予人跤鬆手弄、 liam-pinn是R&B唱kah ē牽絲、目tsi̍t-nih換做好聽koh動人心肝ê慢歌，逐个袂輸攏去予司會--ê tshuā leh行，我感覺--hoonnh，he．．．好親像某1種ê迷魂法．．．eh，我hit當陣是無按呢想--lah！Hiàng時有hiah-ni̍h- á濟人綴hit-lō氣氛起落，tsi̍t時á三跤跳、兩跤tiô，tsi̍t時á āng聲teh喉叫，無就pho̍k-á聲tshui kah phìng-phiàng叫、1分鐘前猶tshenn跳跳，隨已經捶心搭liú、目屎流目屎滴，hit種聚會tsiann是ē予人tsû--去--ê- lioh........」
我聽伊按呢講，ná像是1場kài熱場，予人無法度放袂記--得ê超級演唱會。
「司會ê人見擺攏愛大家放予輕鬆，kā家己ê心交予上帝，你若tsiânn實無koh有驚心，就ē真自然慣勢hit-ê環境，了後，你就ē hőng引tshuā真張來呵咾上帝，嘛虔心teh懺悔，真心來hē願。逐擺有tsit種真特別、真讚ê聚會，我攏嘛感動kah，ē感覺講．．．上帝ná tshan像就佇teh阮中間，hm̄，我hit-ê時陣真正信講上帝就來佇阮ê中間，伊親身拄著阮每1个在場ê人。」
「按呢真好--ah！」 我心內teh想講tsit-ê我原前感覺真出tioh ê業務員，tsit-má 煞變成1个tsiann佇宗教團體內底來得著安慰ê虔誠信徒，伊到底欲koh向 我講啥--leh？
「He 講--來攏是聚會--ni̍h ê代誌，甚至嘛只有tsi̍t-kuá khah予人感心ê聚會tsiah有按呢，究真，人佇現實ê生活內底，定定無別項，kan-tann伊佮伊家己niā-tiānn，是1个人也好，1陣人嘛好，上帝到底有佇--teh-無，只有你家己會當開破，嘛kan-tann你家己會當知影。」
伊講tse我聽著袂輸teh jû唸，感覺無山無嶼，了後，青定無白煞予伊問--tsi̍t-ē掣掣--起-來。
「Taokara，你kám捌透底來面對你家己？你是啥物？Hit个赤theh-theh 攏無遮khàm佮裝thānn ê人，he是啥人，he是1个啥物款ê存在--leh？」
我ká-ná暴憑去hőng hiat入去到1 个哲學教室內底，原底已經睏kah十八殿去--a，煞雄雄予 1 个鬍鬚教授kā我搖精神，當頭聽著--ê，是另外1个世界ê語言，予我sa攏無母目。
「Hit 暗，伊用公共電話khà我ê手機仔，我hit陣拄下班，車駛--leh當欲去揣--伊，電話中伊講無幾句話，kan-tann講欲tshé、講啥物再會有 --ê無--ê，了後就掛斷--a，我直直kā khà，毋過伊ê手機仔已經辦停用.....等我拚勢tsông去kah in兜，uâ，已經搬kah空空空，tsit-ê變化有影hőng sian想就想袂曉。」
「你話頭ē tsuán了khah緊--淡-薄-無．．．」我想欲kā閘，毋過伊煞手伸--leh點tuh我mài kā拍折曲柄。
「我只好駛車來--去，毋過tsi̍t時陣煞毋知欲佗位，親像水司公烏白踅，尾--á 無tā-uâ駛對厝--ni̍h，規个頭殼內底，攏總是佮伊ê一切hām一切、hiah-ê lè-táu ê記持．．．」
「Taokara．．．你kám知？我kā一切ê向望攏寄囥佇伊hia--a，我盡心盡腹來佮伊分享我ê快樂、我ê艱苦、佮攏總ê浮浮沉沉.....我性命中ê一切，我對伊有影是盡腹khîng，kā所有ê布lî攏掀掀--開，無1个角仔是毋予伊看--ê。」
「我 teh想．．．我存理是teh揣1種上kài深ê交陪佮認同--lah！我teh揣1種物件，1種就準講我有真懸ê學歷、真好ê頭路、真lè-táu ê厝宅、真phānn ê車tiunn，嘛無定著就ē有ê物件，講--起來，學歷、頭路、財產tsiah-ê物件khah親像是我ê戰甲，我kan-tann是欲用tsiah- ê物件，七tàu八tàu來造我ê戰甲，來起造1个小小ê城堡。」
「城堡起好了後，我見若徛佇別人ê面頭前，就袂koh siat身露體--a，我毋nā無愛kā家己上內底hiah-ê布lî-á kā掀--開，我koh欲佇外口kā 1堵1堵ê牆圍攏khōng --起-來，按呢1个關頭加1个關頭紲接，舞kah尾--á，連我家己嘛通徛來踮上外口，kā hiah-ê "無看好了了" ê物件，攏鎖鎖入去上內底。」
「Taokara，你想人是為啥物ē想欲有1个thong話攏通講、互相了解koh互相疼惜ê伴侶--leh？」
「Eh，因為，1个人總是ē孤單--ah！」我凊彩kā應。
「Heh，規个街仔路攏是人，你講，nah ē孤單--leh？」伊突然間喙開開teh笑。
我臨時koh想無話kā應。
「人猶原ē感覺稀微--hoonnh，就準講是佇街路--ni̍h teh人kheh人，ia̍h-tsiá是佇五花十色、光iānn-iānn、音樂tsiânn響、人khó-tsut-tsut ê舞池--ni̍h挨挨陣陣，人只是teh想辦法越頭mài去看家己ê寂寞。」
我kā應講：「嘛無定著是按呢--lah！Hit種情形hām kan-tann家己1个人，sì-khoo-liàn-tńg攏無別人ê稀微總--是無啥仝款。」
「確實是無仝款，」伊真緊就承著話尾，好親像伊早就有答案--a，「事實是，人hiah-ni̍h濟，聲hiah-ni̍h響，光線hiah-ni̍h hián目，tse攏ē予人心肝hòng-hòng，暫時毋免注神去看hit-ê鎖佇1堵koh 1堵ê牆圍、1關koh 1關ê內底，hit-ê藏佇厚tut-tut ê布lî後壁ê事實。」
「我聽著是飽kah醉--a！藍國亞，你先家己來回答拄tsiah ê問題，人是按怎ē想欲愛有1个thong話攏通講、互相了解koh互相疼惜ê伴侶--leh？」我已經有淡薄仔心煩。
「Heh，Taokara，你知影為啥物--無？我自從hit工佇路--ni̍h無張持tsông入去hin內底了後，我就知影是按怎--a，因為，hit-ê人用各種方法kā鎖 kah好勢好勢ê內底間，是1个連家己就毋敢入去ê所在，所以tsiah ē想欲揣1个會當完全信用ê人，做伙伴膽來偷siam，按呢，就毋免koh吞忍hit-hō再三再四teh走閃ê艱苦--a，也家己嘛ē有猛氣通sió- khuá來注目佇家己ê有限佮悲哀，了後，向望家己就準kā hiah-ê『金鐘罩』佮『鐵布衫』褪褪--起-來，就準尻川頭幾支毛攏予人看現現ê時，猶原會當有人接納。」
「好--lah！好--lah！Tsiah-ni̍h奧妙ê理路，我苦袂得有紮錄音筆，通攏kā錄--起-來，欲睏進前若kā聽10擺，一定ē真好眠。」我半kún笑半teh kā剾洗。
「Taokara，其實講tsiah久，攏是無路用話．．．」伊koh teh吐大氣。
「啥．．．啥物無路用話．．．」我目睭thí金kā看，感覺規个對話koh走繩 (tsáu-tsîn)--去-a。
「有影無簡單--lah！欲koh kā hit个感覺重koh講--出-來，攏著愛tènn真久tsiah有hit个膽--lah，所以tú-tsiah毋tsiah著直直pha彎路。」伊ê表情看--起-來袂輸是1个新學山ê演員，第1 kái上台，面頭前布lî-á teh khiú懸，戲當欲起鼓。
「Hit工，我車駛 leh拍箍踅，決定欲先轉去厝--ni̍h，規路直直想欲予家己mài koh去注意tsit件代誌，嘛mài koh去想tsiah-ê暴其然ê變化，我kā la-jí-ooh tsūn--開，拄好teh放送教人講英語ê節目，我致心致肝綴la-jí-ooh--出-來ê音聲1句1句kā念kah tuann-tiah-á tuann-tiah，tsi̍t時間koh有影有效--neh，我總算kā頭越--開，我又koh會當kā面hiàng對外口，毋免驚去看著後壁ê烏暗 --a。」
「Koh.....來--leh．．．」我刁工用足慢、足低沉ê聲嗽kā問，毋過伊做伊講伊ê，tsi̍t點仔to無致意。
「了後，等我kā車駛來佇和平東路佮建國南路ê路口，hit當陣拄好紅燈，我kā擋仔踏--lueh，準備欲停車，1个物件暴憑uì內底liòng--出-來，hit-ê速度thài緊--ah，我根本袂赴phah-tsām。」
「是啥物件？有人tshuànn路--sìm？」我誤會伊ê意思，所以問1个tânn--去，毋過伊猶原無tshap--我。
「我感覺土跤ká-ná裂1空，親像萬丈深坑hiah深hiah大，所有ê光線攏去予ho̍p--tsi̍t-ē吞吞--落，有光、ē光--ê tsua̋nn-á tsiâu hua-hua--去，烏天暗地，除了烏暗以外，啥物攏無；著．．．有影啥攏無，我hit陣kā我家己講，攏無--a，懸路ê學歷、jiò-toh ê頭路、lè-táu ê厝、kài phānn ê車，袂輸親像攏是用紙糊--ê，佇我ê面頭前tshé散，koh親像去予png時風搧tsi̍t-ē裂戎散甲，ná粗糠飛kah散iā-iā．．．我知影我去予某1種力量捒捒--入-去，盤過1个關頭koh 1个關頭、1堵koh 1堵ê牆圍、一直去kah內底厚厚厚ê布lî ê後壁．．．hit个我lún-táu ê所在．．．我佇車內驚kah哀爸叫母．．．掣kah透底．．．出力háu kah大細聲．．．」
「啥物攏無--ah．．．Taokara．．．佇你家己ê面頭前．．．佇hit个真拄真ê家己ê面頭前．．．上帝徛離你遠遠遠．．．攏總ê人攏閃kah無 khuàinn影．．．佇khó-khi̍t-khi̍t ê烏暗內底，你發現家己原來只是1隻褪theh-theh ê蟲thuā，he死白攏無血色、光tam-tam ê身軀，袂堪得1支tsíng頭仔去tshi̍h，驚了kha̍p--著就liam-mi碎糊糊．．．」
「你若失去攏總ê遮閘，你所對向 --ê就是hit个上kài phí-phí-á、上kài有限、嘛上kài軟汫．．．屬佇你家己ê存在，你犯勢佇後1秒就ē去予uì後壁phue--過-來ê砂石á車kauh-- 過；嘛檢采佇後1秒就踏thām kā頷仔頸siak-siak--斷；嘛無的確你ing暗睏bâ-bui，自按呢無koh精神．．．Taokara，tse 就是上kài真實ê "我":，上kài真實ê "存在"，車、厝、財利、銜頭 (hâm-thâu) 攏無才調出力來kā你救，上好是猶通向望有1个人通攬，予你避反，借伊ê溫度勼燒，通面對tsit-ê上大ê恐怖，也佇驚心忍neh ê時，sió-khuá得著安搭.....只要人決定無愛koh倚靠môo-hui佮酒精來過日，人總是著tsông入去看--1-kái，佮家己真實ê 存在來面會。」
「佮家己ê存在面會．．．佮tsiânn實ê家己面會．．．」聽kah tsia，我煞親像1支錄音筆teh學伊出聲。
「咱攏ē死．．．況兼隨時ē死．．．Taokara．．．」
我恬恬看--伊。
「咱攏親像蟲thuā hiah-ni̍h-á鄙賤．．．hiah-ni̍h-á軟汫．．．」
「所以--leh．．．我應該去廟--ni̍h修行，一直到過往--sìm．．．」我對tsiah-ê悲觀烏暗ê話句感覺真不滿。
「我愛來--去-ah，Taokara，阮pâ 9點半欲來我hia．．．我著先轉去等--伊．．．」伊khiàn頭，做tsi̍t-khùn kā冷--去ê caramel machiato啉了了。
「Bye--looh．．．」了後做伊徛起身，皮包仔kháinn--leh，翻頭告辭。
「毋tsiânn囝」，我心內煞開始lún-lún，「huah行就行，走著tsiah緊．．．」
「真正是huan-ki̍h-kānn--neh，.....佮頂kái kāng款，講1堆莫名奇妙ê話。」
是講，為啥物我uann-nā開始膽膽？
我想我知我teh驚--啥，因為我有感覺著tsín內底，he 1堵1堵ê牆圍á、1个koh 1个關頭攏teh搖tsuah，厚tut-tut ê布lî嘛掀--leh掀--leh．．．
「是啥人佇hin內底--hannh．．．」我向內面細細聲kā問，問著驚驚，為啥物，我規身軀khû-khû-tsùn，kám講tse kan-tann是因為我不止仔tah-hiannh，驚家己ē去佇布lî-á ê後壁去拄著tsiâ？
＝＝＝＝＝＝＝＝＝＝＝＝＝＝＝＝＝＝＝＝＝＝＝＝＝＝＝
「我準備20冬--a，我teh想就準講我無『金鐘罩』，總嘛有半領『鐵布衫』，講--起-來，連親像Achilles tsit款神人嘛有跤目ê臭空--ah，毋過Atsilles已經有夠勇身--ah，伊若khah細膩--leh，就應該袂hiah註死，tn̄g著 hit種去予Paris ê毒箭射著跤目ê譀代。」藍國亞kā mug提--起-來，斟酌teh sip hit頂面厚tut-tut ê牛奶pho。
自從頂擺去予藍國亞khà電話來攪擾，去夢著tsit世人kah tann上kài恐怖ê夢了後，我決定欲koh佮伊面會--1-kái，希望依鬼tsiū鬼ê「大水tánn-tia̍p法」（『洪水療法』），會當kā伊種入去我體內ê「約伯病毒」kā逼倒--出-來。
「我已經拍拚tsiah久--ah，你看，我自來就佇台北大漢，連讀冊嘛罕得離厝siunn遠，規路uì國語實小、龍山國中、成功高中，到政治大學，了後去英國提1个碩士--轉-來，tsit-má佇瑞銀華寶負責產品推廣，若欲講學歷佮月給，佮我ê同窗比--起-來，算是khah佔贏--ê。」
Tsi̍t- ē見面，便套無話幾句，伊大--ê已經開始teh紹介個人ê學歷佮經歷，我對tsit款袂輸來「看親tsiânn」ê體態sió-khuá袂爽，刁工目睭看對別位表示不願；暗時七點半，羅斯福路台電大樓tshua̍h對角ê Starbucks無客滿，我相tsia相hia，感覺怪奇，teh想是按怎平常時仔佮禮拜ē差tsiah濟。無看無--打-緊，看了煞佇心內開始 nga̍uh-nga̍uh唸，袂咬根怨講有幾ā个禮拜時仔踅來kah tsia，規間店是人滿四山，想欲小歇喘--tsi̍t-ē，現揣無位就是揣無位。
「Koh講--lueh，健康是一切ê本元，拜二佮拜四，我攏有去亞力山大泅水、做tsi̍t-kuá基本ê訓練，拜六ē-poo，就去阮兜對面ê大安公園走差不多三、五千公尺；你看，我已經冬外毋捌感 --著ah ooh！逐擺身體檢查攏是甲等--ê，除了膽固醇有khah懸以外，ah............he就無伊ê法lí，遺傳--ê，koh khah按怎斟酌啉食，koh khah按怎補養嘛是無khah-tsua̍h。」伊講著tsiann綿tsinn，我是聽著真厭siān，已經做我teh研究坐佇tsia啉咖啡ê人客 --a，總--是伊猶原目睭金金相對天房，倒手提伊hit甌大甌ê caramel machiato（天時tng秋後熱，伊煞點1甌燒--ê teh啉），khiau跤koh ná幌過來搖過去，看勢面是tsiâu無欲擋恬ê意思。
「阮pâ佇建國南路kā我買1層細間ê公寓，雖罔講是佇大安公園邊--á，毋過若是佇和平東路，iah是信義路he就koh khah讚--ah！上無袂有閘佇半天頂ê電車路，毋過uan-nah算袂bái--ah-lah！也我家己koh買1隻Autis，tse車算aú- bân-á，逐月日分期koh加保養hām稅金hiah-ê有--ê無--ê，總tshé--起-來1個月ài 2萬外箍--neh。」
「總 --是，tsiah-ê物件，」藍國亞kā mug hē--leh，手骨佇桌頂tshāi直看--我，「佮關係猶原袂比--得-lah，koh來--leh？就是因為關係是hiah-ni̍h-á ê重要，當我失去重要ê關係ê時，我第1擺知影空虛是hiah-ni̍h-á實在。」
「”空虛”是hiah-ni̍h-á “實在”？」聽著伊kā兩个意思顛倒píng ê語詞提來kap做伙用，予我除了煩惱伊ê性傾向無適合--我以外，嘛開始teh對tsit个人ê精神狀況帶疑。
「Ueh，Taokara，你欲講你ê戀愛史來聽看覓--leh-無？！」
我知影伊tsit句是做lā話頭ê路用niā-tiānn，並無真正欲聽我講，所以我kāng款兩支手khûn--leh hē踮桌頂，目睭激he-he kā相，無準備欲應。
「我 tsit個月初tsiah失戀--neh！」伊講ê時目神看--起-來有淡薄仔sàm淡，「伊連予我1个仔khah好ê理由to無，自按呢人就無--去-a，厝搬--a，連手機仔ê號碼mā換 --a，本底感覺真親、真合頭槌ê人，煞親像早起時teh tah濛，huánn--tsi̍t-ē就tshìng消--去，hit種感覺--hoonnh，真正是，毋知欲按怎講tsiah好。」
「Taokara，表面上看--起-來，我啥物攏有，不而過，我其實khah sîng是1个tōng-tōng-hìnn-hìnn ê烏影。」伊重koh注神看--我「你kám捌看過現代藝術內底hiah-ê 孤1个色水、sán-soh ê人形？按呢薄lî-si，袂輸ē去予風吹走--去kāng款.....」伊tùn-tenn--tsi̍t-ê，tsiah講，「我感覺，我就親像 hiah-ê ut拗彎曲、比1條鉛線無khah粗偌濟ê人形。」
我總算揣著機會通插喙，「藍國亞，我聽tsiah久--hoonnh，有感覺你ê心內tsiann空虛，koh再加上失戀ê打擊，你需要有1个通倚靠ê所在，比論說：去教會參加團契a̍h是啥貨，無，hit款心靈成長團體嘛袂bái。」
「有 --ah有--ah！」伊突然間精英--起來，毋過liam-pinn就koh tsheh--lueh，「我teh讀大學ê時，有捌綿爛teh參加教會ê活動hām學校--裡ê聖經研究社--neh，你知--無？我hit陣是偌á虔誠--leh，甚至koh領洗禮--leh！」
「Ah tann無去--ah-hioh？」我明明ē記得頂kài伊講著約伯記ê時，有講伊毋是教徒。
「無去--ah，因為我毋知影我會當佇遐拄著啥。」
「啥物號做”拄著啥”？Tann你就接受洗禮--a，應該袂啥物to毋知tsiah著！」我用手thènn頷，ná看伊ná講，「Tsìn已經毋是hit種大人領麵粉，囡仔分糖á ê時代--ah。」
「我知我知。」伊吐1口氣，「Tann ê教會無kāng款--a！Teh唱ê歌，毋管是詞--lah、曲--lah，ia̍h-tsiah是編曲，攏袂差流行歌仔thài濟--ooh！甚至koh有tsám-jiân-á專業ê現代樂團來teh伴奏--leh。」
「無論是禮拜時ê講道，ia̍h-tsiah是團契內面teh分享ê主題，tsiâu設計kah tsham步平ê生活有交枝連，是講.....簡單化、生活化，kám ē tsua̋nn-á淺薄--去，he就真歹講--ah。」
「Ôo，ah.....你 kám無感覺感動、受安慰？」我koh kā問--落-去。
「Hm̄，你按呢問有對點，你知--無？聚會ê時陣，光線iānn-iānn、氣氛tsiânn好，音樂有起有落，liam-pinn板liâu予人跤鬆手弄、 liam-pinn是R&B唱kah ē牽絲、目tsi̍t-nih換做好聽koh動人心肝ê慢歌，逐个袂輸攏去予司會--ê tshuā leh行，我感覺--hoonnh，he．．．好親像某1種ê迷魂法．．．eh，我hit當陣是無按呢想--lah！Hiàng時有hiah-ni̍h- á濟人綴hit-lō氣氛起落，tsi̍t時á三跤跳、兩跤tiô，tsi̍t時á āng聲teh喉叫，無就pho̍k-á聲tshui kah phìng-phiàng叫、1分鐘前猶tshenn跳跳，隨已經捶心搭liú、目屎流目屎滴，hit種聚會tsiann是ē予人tsû--去--ê- lioh........」
我聽伊按呢講，ná像是1場kài熱場，予人無法度放袂記--得ê超級演唱會。
「司會ê人見擺攏愛大家放予輕鬆，kā家己ê心交予上帝，你若tsiânn實無koh有驚心，就ē真自然慣勢hit-ê環境，了後，你就ē hőng引tshuā真張來呵咾上帝，嘛虔心teh懺悔，真心來hē願。逐擺有tsit種真特別、真讚ê聚會，我攏嘛感動kah，ē感覺講．．．上帝ná tshan像就佇teh阮中間，hm̄，我hit-ê時陣真正信講上帝就來佇阮ê中間，伊親身拄著阮每1个在場ê人。」
「按呢真好--ah！」 我心內teh想講tsit-ê我原前感覺真出tioh ê業務員，tsit-má 煞變成1个tsiann佇宗教團體內底來得著安慰ê虔誠信徒，伊到底欲koh向 我講啥--leh？
「He 講--來攏是聚會--ni̍h ê代誌，甚至嘛只有tsi̍t-kuá khah予人感心ê聚會tsiah有按呢，究真，人佇現實ê生活內底，定定無別項，kan-tann伊佮伊家己niā-tiānn，是1个人也好，1陣人嘛好，上帝到底有佇--teh-無，只有你家己會當開破，嘛kan-tann你家己會當知影。」
伊講tse我聽著袂輸teh jû唸，感覺無山無嶼，了後，青定無白煞予伊問--tsi̍t-ē掣掣--起-來。
「Taokara，你kám捌透底來面對你家己？你是啥物？Hit个赤theh-theh 攏無遮khàm佮裝thānn ê人，he是啥人，he是1个啥物款ê存在--leh？」
我ká-ná暴憑去hőng hiat入去到1 个哲學教室內底，原底已經睏kah十八殿去--a，煞雄雄予 1 个鬍鬚教授kā我搖精神，當頭聽著--ê，是另外1个世界ê語言，予我sa攏無母目。
「Hit 暗，伊用公共電話khà我ê手機仔，我hit陣拄下班，車駛--leh當欲去揣--伊，電話中伊講無幾句話，kan-tann講欲tshé、講啥物再會有 --ê無--ê，了後就掛斷--a，我直直kā khà，毋過伊ê手機仔已經辦停用.....等我拚勢tsông去kah in兜，uâ，已經搬kah空空空，tsit-ê變化有影hőng sian想就想袂曉。」
「你話頭ē tsuán了khah緊--淡-薄-無．．．」我想欲kā閘，毋過伊煞手伸--leh點tuh我mài kā拍折曲柄。
「我只好駛車來--去，毋過tsi̍t時陣煞毋知欲佗位，親像水司公烏白踅，尾--á 無tā-uâ駛對厝--ni̍h，規个頭殼內底，攏總是佮伊ê一切hām一切、hiah-ê lè-táu ê記持．．．」
「Taokara．．．你kám知？我kā一切ê向望攏寄囥佇伊hia--a，我盡心盡腹來佮伊分享我ê快樂、我ê艱苦、佮攏總ê浮浮沉沉.....我性命中ê一切，我對伊有影是盡腹khîng，kā所有ê布lî攏掀掀--開，無1个角仔是毋予伊看--ê。」
「我 teh想．．．我存理是teh揣1種上kài深ê交陪佮認同--lah！我teh揣1種物件，1種就準講我有真懸ê學歷、真好ê頭路、真lè-táu ê厝宅、真phānn ê車tiunn，嘛無定著就ē有ê物件，講--起來，學歷、頭路、財產tsiah-ê物件khah親像是我ê戰甲，我kan-tann是欲用tsiah- ê物件，七tàu八tàu來造我ê戰甲，來起造1个小小ê城堡。」
「城堡起好了後，我見若徛佇別人ê面頭前，就袂koh siat身露體--a，我毋nā無愛kā家己上內底hiah-ê布lî-á kā掀--開，我koh欲佇外口kā 1堵1堵ê牆圍攏khōng --起-來，按呢1个關頭加1个關頭紲接，舞kah尾--á，連我家己嘛通徛來踮上外口，kā hiah-ê "無看好了了" ê物件，攏鎖鎖入去上內底。」
「Taokara，你想人是為啥物ē想欲有1个thong話攏通講、互相了解koh互相疼惜ê伴侶--leh？」
「Eh，因為，1个人總是ē孤單--ah！」我凊彩kā應。
「Heh，規个街仔路攏是人，你講，nah ē孤單--leh？」伊突然間喙開開teh笑。
我臨時koh想無話kā應。
「人猶原ē感覺稀微--hoonnh，就準講是佇街路--ni̍h teh人kheh人，ia̍h-tsiá是佇五花十色、光iānn-iānn、音樂tsiânn響、人khó-tsut-tsut ê舞池--ni̍h挨挨陣陣，人只是teh想辦法越頭mài去看家己ê寂寞。」
我kā應講：「嘛無定著是按呢--lah！Hit種情形hām kan-tann家己1个人，sì-khoo-liàn-tńg攏無別人ê稀微總--是無啥仝款。」
「確實是無仝款，」伊真緊就承著話尾，好親像伊早就有答案--a，「事實是，人hiah-ni̍h濟，聲hiah-ni̍h響，光線hiah-ni̍h hián目，tse攏ē予人心肝hòng-hòng，暫時毋免注神去看hit-ê鎖佇1堵koh 1堵ê牆圍、1關koh 1關ê內底，hit-ê藏佇厚tut-tut ê布lî後壁ê事實。」
「我聽著是飽kah醉--a！藍國亞，你先家己來回答拄tsiah ê問題，人是按怎ē想欲愛有1个thong話攏通講、互相了解koh互相疼惜ê伴侶--leh？」我已經有淡薄仔心煩。
「Heh，Taokara，你知影為啥物--無？我自從hit工佇路--ni̍h無張持tsông入去hin內底了後，我就知影是按怎--a，因為，hit-ê人用各種方法kā鎖 kah好勢好勢ê內底間，是1个連家己就毋敢入去ê所在，所以tsiah ē想欲揣1个會當完全信用ê人，做伙伴膽來偷siam，按呢，就毋免koh吞忍hit-hō再三再四teh走閃ê艱苦--a，也家己嘛ē有猛氣通sió- khuá來注目佇家己ê有限佮悲哀，了後，向望家己就準kā hiah-ê『金鐘罩』佮『鐵布衫』褪褪--起-來，就準尻川頭幾支毛攏予人看現現ê時，猶原會當有人接納。」
「好--lah！好--lah！Tsiah-ni̍h奧妙ê理路，我苦袂得有紮錄音筆，通攏kā錄--起-來，欲睏進前若kā聽10擺，一定ē真好眠。」我半kún笑半teh kā剾洗。
「Taokara，其實講tsiah久，攏是無路用話．．．」伊koh teh吐大氣。
「啥．．．啥物無路用話．．．」我目睭thí金kā看，感覺規个對話koh走繩 (tsáu-tsîn)--去-a。
「有影無簡單--lah！欲koh kā hit个感覺重koh講--出-來，攏著愛tènn真久tsiah有hit个膽--lah，所以tú-tsiah毋tsiah著直直pha彎路。」伊ê表情看--起-來袂輸是1个新學山ê演員，第1 kái上台，面頭前布lî-á teh khiú懸，戲當欲起鼓。
「Hit工，我車駛 leh拍箍踅，決定欲先轉去厝--ni̍h，規路直直想欲予家己mài koh去注意tsit件代誌，嘛mài koh去想tsiah-ê暴其然ê變化，我kā la-jí-ooh tsūn--開，拄好teh放送教人講英語ê節目，我致心致肝綴la-jí-ooh--出-來ê音聲1句1句kā念kah tuann-tiah-á tuann-tiah，tsi̍t時間koh有影有效--neh，我總算kā頭越--開，我又koh會當kā面hiàng對外口，毋免驚去看著後壁ê烏暗 --a。」
「Koh.....來--leh．．．」我刁工用足慢、足低沉ê聲嗽kā問，毋過伊做伊講伊ê，tsi̍t點仔to無致意。
「了後，等我kā車駛來佇和平東路佮建國南路ê路口，hit當陣拄好紅燈，我kā擋仔踏--lueh，準備欲停車，1个物件暴憑uì內底liòng--出-來，hit-ê速度thài緊--ah，我根本袂赴phah-tsām。」
「是啥物件？有人tshuànn路--sìm？」我誤會伊ê意思，所以問1个tânn--去，毋過伊猶原無tshap--我。
「我感覺土跤ká-ná裂1空，親像萬丈深坑hiah深hiah大，所有ê光線攏去予ho̍p--tsi̍t-ē吞吞--落，有光、ē光--ê tsua̋nn-á tsiâu hua-hua--去，烏天暗地，除了烏暗以外，啥物攏無；著．．．有影啥攏無，我hit陣kā我家己講，攏無--a，懸路ê學歷、jiò-toh ê頭路、lè-táu ê厝、kài phānn ê車，袂輸親像攏是用紙糊--ê，佇我ê面頭前tshé散，koh親像去予png時風搧tsi̍t-ē裂戎散甲，ná粗糠飛kah散iā-iā．．．我知影我去予某1種力量捒捒--入-去，盤過1个關頭koh 1个關頭、1堵koh 1堵ê牆圍、一直去kah內底厚厚厚ê布lî ê後壁．．．hit个我lún-táu ê所在．．．我佇車內驚kah哀爸叫母．．．掣kah透底．．．出力háu kah大細聲．．．」
「啥物攏無--ah．．．Taokara．．．佇你家己ê面頭前．．．佇hit个真拄真ê家己ê面頭前．．．上帝徛離你遠遠遠．．．攏總ê人攏閃kah無 khuàinn影．．．佇khó-khi̍t-khi̍t ê烏暗內底，你發現家己原來只是1隻褪theh-theh ê蟲thuā，he死白攏無血色、光tam-tam ê身軀，袂堪得1支tsíng頭仔去tshi̍h，驚了kha̍p--著就liam-mi碎糊糊．．．」
「你若失去攏總ê遮閘，你所對向 --ê就是hit个上kài phí-phí-á、上kài有限、嘛上kài軟汫．．．屬佇你家己ê存在，你犯勢佇後1秒就ē去予uì後壁phue--過-來ê砂石á車kauh-- 過；嘛檢采佇後1秒就踏thām kā頷仔頸siak-siak--斷；嘛無的確你ing暗睏bâ-bui，自按呢無koh精神．．．Taokara，tse 就是上kài真實ê "我":，上kài真實ê "存在"，車、厝、財利、銜頭 (hâm-thâu) 攏無才調出力來kā你救，上好是猶通向望有1个人通攬，予你避反，借伊ê溫度勼燒，通面對tsit-ê上大ê恐怖，也佇驚心忍neh ê時，sió-khuá得著安搭.....只要人決定無愛koh倚靠môo-hui佮酒精來過日，人總是著tsông入去看--1-kái，佮家己真實ê 存在來面會。」
「佮家己ê存在面會．．．佮tsiânn實ê家己面會．．．」聽kah tsia，我煞親像1支錄音筆teh學伊出聲。
「咱攏ē死．．．況兼隨時ē死．．．Taokara．．．」
我恬恬看--伊。
「咱攏親像蟲thuā hiah-ni̍h-á鄙賤．．．hiah-ni̍h-á軟汫．．．」
「所以--leh．．．我應該去廟--ni̍h修行，一直到過往--sìm．．．」我對tsiah-ê悲觀烏暗ê話句感覺真不滿。
「我愛來--去-ah，Taokara，阮pâ 9點半欲來我hia．．．我著先轉去等--伊．．．」伊khiàn頭，做tsi̍t-khùn kā冷--去ê caramel machiato啉了了。
「Bye--looh．．．」了後做伊徛起身，皮包仔kháinn--leh，翻頭告辭。
「毋tsiânn囝」，我心內煞開始lún-lún，「huah行就行，走著tsiah緊．．．」
「真正是huan-ki̍h-kānn--neh，.....佮頂kái kāng款，講1堆莫名奇妙ê話。」
是講，為啥物我uann-nā開始膽膽？
我想我知我teh驚--啥，因為我有感覺著tsín內底，he 1堵1堵ê牆圍á、1个koh 1个關頭攏teh搖tsuah，厚tut-tut ê布lî嘛掀--leh掀--leh．．．
「是啥人佇hin內底--hannh．．．」我向內面細細聲kā問，問著驚驚，為啥物，我規身軀khû-khû-tsùn，kám講tse kan-tann是因為我不止仔tah-hiannh，驚家己ē去佇布lî-á ê後壁去拄著tsiâ？
意見
您必須是成員才能發表評論！
加入 台文戰線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