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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小說的理由    胡長松

(2008台灣文學獎得獎感言兼回應2011/5/24的黃春明演講事件)     

 

  我寫小說的一个理由之一,是為著欲了解台灣人成做百分之百解縛、自由的人的可能;阿我寫台語小說,是進一步佇即個基礎頂懸,向望會使透過家己的母語,位殖民者所留予咱台灣人的閣長、閣隘、閣烏暗的磅孔行出來,行入有精神的春天山林,嘛通用咱的歌聲喝喊、跳舞,泅佇曠闊無邊的活海。用母語來寫,是需要,是感情,是向望,是認同,嘛是為著會使脫離殖民語言的影響,佇母語文學內底,面對真實的自我。

  《金色島嶼之歌》描寫的是台灣平埔族四百年前按怎予殖民者欺騙、分化、消滅的故事,當然,伊是對所有殖民統治的抗議。雖罔即個抗議暫時猶無夠大聲,毋過,伊將記智留落來,這就是初步的成果。所有的殖民統治,攏有殖民者佮被殖民者,阿被殖民者內面閣會夆分化,產生抵抗者佮妥協者的對立矛盾;這就是我所寫的故事。政治經濟殖民是按呢,文化殖民是按呢,語言的殖民嘛是按呢。尤其關係著語言文化殖民,我佇遮欲嚴肅苦勸目前為止,猶無寫無讀過母語文學的台灣文學工作者,毋通繼續做語言殖民者的妥協者,因為無細膩,就會佮殖民語言、殖民文化共條水,民族的記智會留落來,這真歹辯解。逐家唯一會使做的,就是緊來接觸母語文學,猶袂慢。我拄才講,毋通繼續做語言殖民者的妥協者,今年台灣文學獎的長篇小說獎項,陳雷先生的台語長篇小說《鄉史補記》無入圍,我毋知影原因,毋過,以我對文學的見解,《鄉史補記》會使徛佇台灣文學史一个重要的位置,我真想欲請教評審先生對伊無入圍的看法。

  2008年熱天,我為著小說《金色島嶼之歌》的創作有一擺短途的旅行,位東港坐船去到金色的小琉球,走揣四百年前予荷蘭人消滅去的Lamey的跤跡──當然,彼日除了烏鬼洞外的一截失真的碑文,我啥物嘛揣無。熱天的溫度真驚人,親像欲共一切的物件融去,包括殖民侵略者的暴行、Lamey人存在過的歷史,閣有咱真無堅定的認知佮信心。有學者推論講Lamey社可能屬佇西拉雅,閣較可能是佮馬卡道有關係,所致,成做文獻中第一個予殖民者消滅的台灣部族,伊的故事就有一定的代表意義。我共伊寫落來,尚重要的是欲共家己講,毋通放袂記,因為殖民者的幽靈好定隨時閣來;特別當咱看見伊透過擴大的警檢權力復辟的tsiàng時,咱愛更加細膩,殖民者壓霸剝削的面腔,大體上是接近的;另外驚人的是,被殖民妥協者的面腔,大體上,嘛是接近的。

  我坐佇Lamey海墘,恬恬看海對面的大武山懸懸tshāi佇海湧之上,日光所tshio̍h的台灣島嶼,青色的山脈遐爾美麗,我的心肝穎仔,一時浮出特別清醒佮溫暖的畫面,就親像為著家己爸母某子祈禱的時所會使感受的生命的江河,充滿位上帝來的愛、平安佮喜樂,恬靜仔流過即個畫面。我共家己講,毋管按怎,咱定著有出頭天的一日,咱定著愛時常為台灣咱的母地來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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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信在9:01pm對2011 五月 27的評論
我共家己講,毋管按怎,咱定著有出頭天的一日,咱定著愛時常為台灣咱的母地來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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