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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fe Procope 至今猶留下來當初伏爾泰所使用來寫作的桌子)

 

巴黎的咖啡館~思想與啟蒙的發源地

 

★巴黎有六百多家咖啡館,如果沒有它們,巴黎就不是巴黎了,而歷史悠久的咖啡館有好幾家,圓亭(La Rotonde)、圓頂 (La Dome)及穹頂(La Coupole)是構成巴黎畫派及巴黎文化的重要據點,而普羅科普(Café Procope),就在拉丁區邊緣靠近奧迪安廣場的舊喜劇院路上。1990年代因破產,幸虧得到餐館業布朗家族昆仲的伸出援手得以繼續經營,夏克‧布朗說「我們對普羅科普一見鍾情,它是文化的搖籃,孟德斯鳩和伏爾泰常在那裡與朋友見面,我們不能讓有歷史價值和美食重要性的紀念地就此消失。」

 

普羅科普是巴黎最古老的咖啡館,在1686年由年輕的義大利西西里島人弗朗西斯科‧普羅科比歐‧狄‧柯泰利(Francesco procopio dei Cotlelli)開設。當時巴黎的小酒館(咖啡館)都是下等地方,骯髒、燈光幽暗,是竊賊、殺手聚集之處。

普羅科比歐想開設一家截然不同的店,售賣當時路易十四朝廷最流行的飲品:咖啡。他在當時的聖雪曼坑路買下地,實現夢想。 他以凡爾賽城堡為裝修的藍本、掛毯加上鏡子,使地方看來寬敞些,及義大利水晶吊燈;普羅科比歐的的咖啡是加了糖的,還有源自義大利食譜的果汁冰。

 

因為法國喜劇院就在街對面,莫里哀的整個劇團都來光顧,於是許多人聞風而至,不久差不多所有文人雅士都蜂擁前來。普羅科比歐為這些出名的顧客預備了筆墨,還賣紙與蠟燭。這些客人要什麼,他都賣力為他們辦到。他的兒子繼承父業,保存了使作家顧客賓至如歸的傳統,也成了哲學家最喜歡去的地方,他們有些名作是在那裡寫的。狄德羅、盧梭、達能貝爾都是常客;伏爾泰和富蘭克林也常在此盤桓,啟蒙運動的思想辯論讓政府與社會有更大自由與責任的必要。普羅科普為知識份子提供了思想交流的地方。沿聖雪曼大道北行有家雙人像咖啡館(les Deux Magots)是詩人藍波(Arthur Rimbaud)、馬拉美(Stephane Mallarme)、小說家紀德(Abdre Gide)、雕塑家凱撒(Cesar)、畫家雷捷(Fernand Leger)、畢卡索(Pablo Picasso)及建築師柯布昔(Le Corbusier)經常光顧的地方。那裡有海明威常用的桌子,也有靠窗可以看到外面街景的兩張桌子是存在主義大師沙特(Paul Sartre)和作家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約會的地方。

 

克萊斯佩勒(Jean Paul Crespelle)曾說:「巴黎畫派』(Ecole de Paris)擁有自己的”大學”和”實驗室”,它們就是指位於瓦文十字路口(Carrefour Vavin) 附近幾間咖啡屋和十四區各處的『藝術家村』。」那時與蒙帕那斯大道與哈士白大道(boulevard Raspail)相接的瓦文十字路口有多摩(La Dome)、圓亭(La Rotonde)及圓頂(La Coupole)等知名咖啡廳,而這些咖啡廳正是各路畫家、詩人聚會的地方。

 

在多摩與圓亭,可以常見莫迪里安尼、奇斯林、查德金(Ossip Zadkine)、藤田嗣治、巴斯金等畫家、雅可伯(Max Jacob)、阿波里奈爾(Guillaume Apollinaire)、薩爾門(Andre Salmon)、尚‧考克多(Jean Cocteau)、哈迪格(Raymond Radiguet)、布赫東(Andre Breton)、艾呂雅(Paul Eluard)等詩人們聚集於此;革命家列寧(Vladimir Lenin)、托洛斯基(Leon Trotsky)也出現在此;圓亭在1925年在其西面開了分店,那是海明威與亨利‧米勒(Henry Miller)的逗留地。

 

圓頂在多摩西側,在1927年開店,畢卡索、奇斯林、布赫東等人常聚集於此。二戰之後的沙特(Jean-Paul Sartre)等存在主義作家也常在這裡出現。而位於皇家港(Port Royal)的丁香園(La Closerie des Lilas)是蒙帕那斯藝術咖啡廳的先驅,在此可看到阿波里奈爾及畢卡索。

 

相對於以蒙帕那斯為中心塞納河左岸的藝術家生活,右岸則是超現實主義的勢力範圍。布赫東 (Andre Breton)、培瑞(Benjamin Peret)、艾呂雅(Paul Eluard)、阿拉貢(Louis Aragon)等人對左岸有些不屑,超現實主義進入左岸是1925年以後的事,他們聚集在歌劇院的巷弄裡。協和廣場往北有間「屋頂上的牡牛」(Le Boeuf Sur le Toit)的酒吧餐廳,這也是二0年代場景不能遺忘的地方。尚‧考克多、Picasso、瑪莉‧羅蘭珊(Marie Laurencin)、雷蒙‧哈迪格、布朗庫西(Constantin Brancusi)、艾力克‧薩蒂(Erik Satie)、狄亞基列夫(Diaghilev)及其俄羅斯芭蕾舞團,特里斯坦‧查拉(Tristan Tzara)、曼‧雷 (Man Ray)等常光臨此店。 在畫家與詩人比鄰而坐的咖啡店文化中,發展出不同形式的共事合作關係,狄亞基列夫的舞團有尼金斯基(Nijinsky)及馬先尼(Leonid Massine)的舞者,還有巴斯克(Leon Bask), 畢卡索及魯奧 (George Roualt)的舞台設計,史特拉文斯基的音樂,香奈兒的服裝,這些統合的藝術表現成就輝煌燦爛二0年代的巴黎。  這些徘徊不去的魂魄至今猶守護著塞納河的左右兩岸。

 

巴黎畫派 (Ecole de Paris)的形成與巴黎自身及塞納河兩岸的咖啡文化不無深切的關係,它淬練出荷蘭的凡東榮(Van Dongen)、西班牙的畢卡索(Pablo Picasso)、凡‧葛利斯(Juan Gris)、波蘭的奇斯林(Moise Kisling)、保加利亞的巴斯欽(Jules Pas cin)、俄羅斯的夏卡爾(Marc Chagall)、蘇汀(Chaim Sutin)、義大利的莫迪里安尼(Modigliani)、基里科(Giorgio de Chirico)、馬利歐(Mario)、瑞士的波夏爾(Bosshard)、愛爾蘭的喬治(Goerg),還有席涅克(Paul Signac)和馬蒂斯(Matisse)等。克萊斯佩勒 (Jean Paul Crespelle)所謂的「偉大時代下的蒙帕那斯」(Montparnasse in Grand Epoque)即意指1905—1930年代,而當時的巴黎是世界的現代文化首都。

 

台灣可能發展、擴充什麼樣的咖啡館與咖啡文化,並開創出一片不一樣的思想園地?沒有激盪思想的談話只是一種意見交流與時間的打發,它無法累積成為有意義的思想塊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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