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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一世紀e衰微

﹝譯自辛波絲卡e THE CENTURY IS DECLINE

◎辛波絲卡原著‧宋澤萊譯

e世紀過去值真濟方面有進步
只是現在無進步
現在歸世紀也已經過了
e腳步猶原搖搖擺擺
呼吸短促

有真濟料想未夠e代誌
發生
料想會夠e代誌
猶未發生

快樂合青春,這類e代誌,
被料想會結束

懼怕被認為是遠離山水e結果
真理被認定是對白賊話e
當面拆破

一個綴一個來e問題並無
更加嚴重
比如飢餓
戰爭等等

伊慢慢予無助e
欽佩
相信,這類e事務

本來計劃卜享受世界e
現在要面對
一種無望e苦役

愚昧無啥麼通好笑
智慧無什麼通歡喜
希望
無值底少女e身軀頂
等等,唉

神卡早相信人終其尾會有
善良合強壯兩種特質
但是現在善良和強壯
猶原是兩個人

“我應該安怎活落去?”有人值批內問我
我也卜問伊
同款e問題

閣一擺,合卡早同款,
可能咱要放大視野
將遮e問題看做
天真無邪

﹝譯者記:我e英文真差,翻譯錯誤請原諒﹞

──2002.03.22

檢視次數: 323

李秀在3:56pm對2010 六月 26的評論
"Stupidity isn't funny. Wisdom isn't gay...How should we live...the most pressing questions are naive ones"
是啊, 就像汝佇我的童詩評論講的, 返本歸原之道, 也就是海德格所論的「詩意般地棲居」, 如此人才能安身立命. 這種論點敢毋是参辛波絲卡的詩不謀而合呢!
宋澤萊在7:34pm對2010 六月 26的評論
李秀平安:
海德格基本上是一個田園詩的推崇者﹝他很欣賞赫爾德林的田園詩,聽說他本人也寫詩﹞。他一直歌頌德國人的「土地」和德國民族文化的「根」。他甚至把根追溯到希臘文化﹝因為德國人自認德國文化最接近古希臘的文化﹞,甚至叫德國向希臘神話的奧林匹克眾神時代文化認同,返回戴奧尼索斯﹝酒神﹞那種文化風尚裡去,這一點使他的哲學和尼采分不開關係。對於基督教世界來說,這是一種異端思想。但是海德格使用文字迷障將這些盡量掩蓋,說他是在談「人的存在」﹝詩意的棲居﹞的哲學,其實是有些顧左右而言他了。

為什麼海德格要歌頌土地、追溯根源呢?這和第一次大戰後,德國戰敗有關係。由於德國人打了敗仗了,被迫簽訂凡爾賽條約,法國迅速佔領了德國的魯爾工業區,德國海外殖民地都瓦解了,陷入了亡國的驚駭中。當時德國青年人當然想保護德國免於被瓜分。海德格就提倡要保衛德國土地,企圖喚醒德國青年保家衛國的熱血。因此,他歌頌赫爾德林的「田園詩」,骨子裡就是希望德國青年以鮮血保護德國土地的意思。他的詩評和哲學變成非常深奧難懂,遮遮掩掩,無法推哩,幾乎是不理性,甚至是反理性了。

這麼說海德格是很愛國的,他鍾情田園詩是有正當的理由的,我們無法責怪他;但是,後來他加入了納粹黨,反向幫助了希特勒,強調要以德國─希臘前蘇格拉底文化,拯救整個歐洲的文明衰弱,要以軍事力量﹝最起碼是德國的文化力量﹞重建歐洲,這就不對了,也是不理性導致的結果。

他在戰後差一點就被戰犯審判庭審判,可以說是活該。

辛波絲卡是諷刺詩人,寫的大部分是是諷刺詩。「諷刺」就代表著一個人已經有成熟的思想,能以懷疑精神看待自己周邊的事情,並且批判它們,是屬於理性的、啟蒙運動的那種精神。不過,這種人會因懷疑精神導致無所依賴,會變成精神無家可歸。因此,辛波絲卡的詩就顯得過度黑暗、虛無,抓不到光明面。不過,這種人也會信仰啟蒙運動的精神,就是平等、自由、人道等等,在這裡就又找到了精神安頓之鄉。我想她最後如果要找到精神的總依靠,就是信仰耶穌一途,相信彌賽亞主義,能將整個人類從捆綁中釋放、拯救起來。因為波蘭是天主教的國家,辛波絲卡不至於完全沒有耶穌的信仰,她的詩相當有人道精神,也就是一部分耶穌的精神表現了。

我現在介紹的塞佛特就比較好。他是典型的田園詩人﹝也就是鄉土詩人﹞,一生沒有離開過故鄉布拉格,所寫的詩都是布拉格的鄰居的故事,也有文學家,也有畫家,名勝古蹟、歷史遭遇都被記載在他的詩裡頭。他很不幸,但是不避憂患,一向與布拉格和捷克的民眾同甘共苦。布拉格受到希特勒和史達林的統治時,他受到不小的折磨,但都撐下來了。這是因為他愛布拉格勝於一切的原因。他提倡愛鄉,但不侵略他人,這和海德格完全不一樣,是健康的,也是感人的。
詩人千百種,有其價值和反價值,很難一言以蔽之!
宋澤萊
李秀在3:47am對2010 六月 27的評論
I understood. I do appreciate your excellent explanation the different view among those poets to me.
永不離開故土的布拉格詩人塞佛特, 作品主題圍繞著愛情,藝術,和對祖國的熱愛。他的回憶錄《世界如此美麗》,更是受歡迎, 這麼一個對捷克文學有深遠影響,也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到最後却被孤立,打壓,甚至遭到軟禁…這世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此我想引用辛波絲卡的詩來自我回應 “How should we live...the most pressing questions are naive ones (可能咱要放大視野, 將遮e問題看做天真無邪。)”
宋澤萊在11:07am對2010 六月 27的評論
李秀平安:
田園詩人因為牽涉了時代的關係,可以分成兩種。
一種是天下太平的時候,這時的田園詩人會展現美麗的風光於詩中,詩質
的內容相當飽滿、穩健,的調子充滿足、幸福。就像是台灣的清朝後期詩人鄭用錫、林占梅、陳肇興一樣。

但是假若時代不穩定,被外族侵略,就會有保家衛土的情緒擴散於詩當中。假若更不幸被外族統治,田園詩人本人又不願意流落他鄉,就要接受壓迫。這時他的詩就滲入悲劇的色彩,或甚至轉變成了悲劇詩風﹝我們作家所有的文學類型大抵只能在傳奇﹝浪漫﹞、田園﹝或抒情、喜劇﹞、悲劇、諷刺四種類型中尋求轉變﹞,但是骨子裡還是田園的。塞佛特就是最後的這一種。

為什麼田園詩人不願意離開故土呢?因為事實上他已經投注了一生在鄉土的寫作上,在這一生中,他用他的筆描寫故鄉的一切,包括一草一木一花,都是他長年關注、描寫的對象,故土對他來說是生命的一切﹝絕對不是一部份而已﹞,他一旦離開了故土,等於失去一切,宣判他的死亡。可是不離開故土,又不忍心看到故土土被蹂躪,這時他會不滿或反抗,行之於文字之間。侵略者當然就拿他來開刀,雙方造成緊張的關係,結果當然是手無寸鐵的詩人要吃虧,遭到苦難。塞佛特就是這樣,納粹、蘇共都帶給他很大的傷害。

台灣日本時代的詩人很多都是這樣,本來他們都是清朝的田園詩人,在日本時代就變成悲劇詩人﹝當然骨子裡仍是田園的﹞,命運都非常不濟,在我已經貼出的那一篇〈論日治時代台灣悲劇文學來臨的原因〉裡,所介紹的賴紹堯這個舊詩人人,是個秀才,寫得不錯,但是最後自殺了;另外有一位鹿港的洪棄生,也是秀才,在日本人來臨後就散髮而居,憤世嫉俗,形同瘋狂;他的台灣田園詩大好,但是已經籠罩了一層略為灰色悲劇的色彩。

塞佛特的布拉格詩真好,風味十足,在捷克最悲哀的時刻,也沒有失去布拉格的風味,我買了一本布拉格的觀光手冊,對照他所寫的詩來讀,就好像親臨了布拉格,在那裡遊賞起來,很愜意,很愉快。我不必到布拉格,但是我已經懂了許多!
宋澤萊
顏雪花Catherine Yen在11:59pm對2010 六月 27的評論
宋老師,布拉格有生之年一定要走一趟,那是地球上一顆美妙的淚珠。
顏雪花Catherine Yen在9:48pm對2010 七月 1的評論

(Charles Bridge in Praque) 女兒所屬的維也納室內交響樂團 (Vienna Chamber Orchestra)經常在捷克、義大利、西班牙間演出,拍下了千塔之城的美妙景色。
宋澤萊在3:09am對2010 七月 2的評論
啊,真是太漂亮了!
我翻譯過塞佛特所寫的一首查理斯橋的詩,非常道地。
這座橋有許多捷克的歷史故事在上面發生過。
真的是美麗的古蹟!
多謝貼出這張相片,拍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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